第4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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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章
等他意識到掉入他們的“圈套”，早已為時已晚。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已經答應了，自然是不能再反悔了。
其實他也並非刻意為難這幫年輕人，只是他們那一代人，小時候多多少少還是過過點苦日子的，生活中一向節儉，花錢難免精打細算，自然是沒辦法理解當代年輕人“錢就應該花在華而不實的美好事物上”的消費理念。
再加上這段時間他女兒周清宜放暑假在家，每天睡到日曬三竿才起，除了吃飯睡覺打游戲，就是擺弄自己那些盲盒、手辦，收集各式各樣的徽章和冰箱貼，前前後後花了不少錢。
要光是花錢倒也罷了，反正自己就這一個女兒，也由得她。
偏偏前幾天他在家打掃衛生的時候，不小心把周清宜的東西挪了位置，小姑娘噌的一下就火了，父女倆為此大吵一架，他自然對這些東西沒什麽好感。
現在在他看來，這些小物件不僅價格高、“割韭菜”，保不齊還影響家庭和諧。
但是他剛才已經說了“好”，總不好再變卦吧，何況還當著這麽多人的面，總要說話算話才行。
“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，”周政霖面色緊繃著，威脅道：“如果你們沒辦法證明那些小破東西的價值，那文創商店就趁早別幹了。我作為村委會主任，絕不能允許任何不利於湘雲村名譽的事情發生。”
接著不情不願地轉換了話題。
“這件事暫時就先這麽著，等你們拿出實例再來討論。你先來說說，為什麽村裏的農副產品，只是加了個你們的包裝，價錢就翻了好幾倍，這定價是不是也太離譜了點？”
周政霖似笑非笑地說著，臉色有些陰沈可怖。
聽他這麽一說，江攬月有些坐不住了，恨不得直接上去舌戰群儒。
誰知她剛準備站起來，厲榆景一個眼神遞過去，她只好老老實實坐著、把嘴閉上。
江攬月心裏有些不服氣，別扭地別過頭去。
“各位是覺得這價格哪裏不合適呢？”談婳面帶微笑，不卑不亢地反問道。
“你還來問我們？你們自己心裏沒點數？普通的大米超市零售也就才三四塊錢一斤，你們標的價格劃下來都七塊多一斤了，還不覺得有問題？”其中一個村民代表沒好氣地說。
“就是，我們之前等著人家上門采購，最多就是被壓價、少賺一點，但東西好歹都賣不出去了，不至於全砸在手裏。你們幾個後生倒好，把價格定那麽高，萬一沒有人願意買，那我們辛辛苦苦一年的收成，不就全都打了水漂了麽？”
村主任周政霖方才一言不發，只靜靜看戲，等著看他們如何解答。
直到村民代表提出質疑，態度有些過激，他這才重新開了口：“小談啊，我想你應該知道，咱們村歷史比較悠久，以前算是個商貿樞紐，還有古驛道和古船埠。”
談婳蹙了蹙眉，不知道對方突然提起這些，究竟是什麽意思。
周政霖清了清嗓子，表情嚴肅、慎重其事地開口：“湘雲村從古至今，做生意可一直講究一個貨真價實、童叟無欺。咱們祖祖輩輩可一直都是這樣的。你們想做文創、幫村裏發展旅游是好事，能夠帶動村民們致富，但是你們可得想清楚，可別走歪了路。”
談婳無奈地笑了笑，心想這幫人對自己家的產品也太沒信心了，蘿蔔賣人參價是不合適，但也沒有把好東西當便宜貨賤賣的道理。
雖然眼下的確是這麽個情況，但是也不能直接正面懟他們和時代脫軌、不了解市場行情吧，總要給村主任和幾位長輩留幾分面子才是。
她深吸了一口氣，努力平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，轉頭看向冉星，問道：“冉書記，沒記錯的話，之前調研的時候您跟我說過，咱們村裏產的大米，應該是富硒米吧？”
“嗯。”冉星點點頭。
“那，有相關的認證嗎？”談婳胸有成竹地問道。
“有啊。”冉星實話實說。
“好了，我回答完了。”談婳懶得廢話，平靜地看向眾人，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。
“不是，你這丫頭到底幾個意思？跟我們這打什麽啞謎？”剛才那個村民代表又站出來質問她。
談婳轉過頭去，翻了個白眼，努力讓自己的厭蠢癥不要現在就發作，但還是差點說出些難聽的話來。
縱使已經深吸了一口氣，她怕也是很難再心平氣和地跟對方溝通。
厲榆景見狀，在桌下戳了戳她的手，示意她先坐下緩緩，然後自己站了出來。
“各位叔伯，我知道大家都是老實本分的人，肯定不願意搞一些坑蒙拐騙、損害消費者利益的事情。”他語氣淡淡地開口。
“但是，如果是咱們自己該掙的幹凈錢、辛苦錢，我看就沒有必要往外推辭了吧。”
“沒錯。富硒大米本來就比普通大米價格要高出一截，這是很正常的。就算這個您各位不清楚，那黑龍江五常大米、泰國茉莉香米，在座的肯定都聽說過吧，價格確實比平日裏吃到的普通大米要貴一些。”沈圖南適時插入一句話。
眾人眉頭緊鎖、滿是疑慮，其中一個村民代表不服氣地開口：“就算這價格定得合理，那這富硒不富硒的，靠你們幾個後生小嘴叭叭兩句，人家買家就能相信？”
“就是，還真把人家消費者當傻子了。”另一個人也緊接著附和。
厲榆景也不說話，歪頭看了冉星一眼，對方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“我們有相關的鑒定證書。”冉星再次強調，“怎麽，各位是對賺錢沒有興趣麽？怎麽人家處處想著幫你們賺錢，你們不感激就罷了，還在這兒給對方使絆子？”
說著，她臉上閃過一絲不悅。
那人好像並沒聽出她語氣中的惱怒，得寸進尺道：“幫我們？別以為我們不知道，那賣出去的銷售額，他們可要提8個點呢！”
“有本事你們自己賣啊。”江攬月忍無可忍，直接拍了下桌子，站起身懟了回去，“也不知道是誰東西賣不出去了找村裏領導哭訴來著，我們要不是看在兩位書記的面子上，鬼才願意管你們的閑事！”
說罷，她還覺得不夠盡興，又添了一句：“剛才忘了說了，不好意思，就那點小錢，我們家還真不放在眼裏。”
“小月，註意禮貌。”厲榆景嚴厲制止，接著又把姿態放得很低，解釋道：“不好意思，我妹妹從小被家裏慣壞了，說話不知道輕重，我替她跟大家道個歉，希望各位長輩不要放在心上。”
說罷，還給這幫人鞠了一躬。
莊曉夢看在眼裏，忍不住輕笑一聲。
心想這都什麽世道？好心幫忙還有錯了？竟然要給被幫助的人道歉，簡直莫名其妙。
而且這幫村民也真是可笑，以為提起那8個點的提成就能威脅到他們了？
殊不知刨除各項費用，他們壓根賺不到什麽錢，甚至可以說，純屬為愛發電。
莊曉夢越想越氣，默默在心裏翻了N個白眼。
“可能是我之前傳達得還不夠清楚。”沈圖南薄唇輕啟，眼底一片冷然，“我再重申一次，我們的合作模式是，包裝由他們文創商店統一提供，線上的運營、銷售、發貨以及售後都由他們負責，之後文創商店開業後，產品也會放在他們的文創商店進行線上銷售。”
“之前不是說村裏負責給賣嗎？”那個村民代表依舊不依不饒，質疑道。
“之前的確是這樣。”沈圖南的嗓音努力壓抑著怒氣，“但是人家覺得我們村幹部本職工作已經夠忙了、也沒什麽運營經驗，所以主動提出要幫忙分擔。我和冉書記只需要直播或者拍視頻的時候露露臉，給村裏的東西做做背書就行。”
他神色冷峻，瞥了對方一眼，“可以說，在座的各位，包括我們村兩委的工作人員，基本上都不用操什麽心，只需要在家等著東西賣出去之後分錢就行。這樣大家還覺得，人家那8個點的提成是賺了你們多少錢麽？”
只是再普通不過的陳述事實，不過落在幾個村民代表的耳朵裏，倒是比罵他們還令人難受。
話音剛落，剛才叫囂的幾個人紛紛低下了頭，覺得萬分羞愧。
“希望各位長輩能夠理解，畢竟，包裝我們需要統一去定制，運營、售後什麽的也需要雇人幹活，這些，都需要成本。”厲榆景順勢補了一句，語氣十分誠懇。
其中一個村民代表覺得自己似乎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，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了，說了句不好意思，又試圖挽尊道：“就算真像你們說的那樣，那你們要怎麽向買家證明？人家可不見得會相信。”
“這些您大可放心。”江攬月搶著站起來，嘴角勉強勾勒出一個微笑，語氣冷冷地回答，“我們到時候會把咱們的鑒定證書放在商品詳情頁，直播賣貨或者拍視頻宣傳的時候也會專門弄一個相框，把鑒定證書放在顯眼的位置。”
周政霖見他們思路清晰、邏輯縝密，態度上也沒什麽問題，也不好再說什麽，只好答應讓他們拿出些證據來，證明設計方案和定價的合理性。
大家彼此也都沒再有什麽意見。
本來事情商量得差不多了，眾人正要起身離開。
冉星卻突然站起來，叫住了所有人。
“各位都是長輩，厲榆景他們呢跟我、沈書記都是朋友，按理說，本來我們只需要盡力促成合作，不應該多說什麽。”
“但是。”
她眉眼間沾染了幾分怒氣，忍不住提高了音量，但語氣還是盡量保持冷靜。
“今天在這兒我還是想替他們鳴個不平。畢竟合作成不成的，是緣分，也希望各位長輩能給我們這些小輩足夠的尊重。買賣不成仁義在，至少，別寒了人家的心。”
此話一出，那些人全都面面相覷，連帶著村主任周政霖的臉色也不太好看。
“當然，我也知道大家肯定都是為了村子好。”沈圖南適時出來打圓場，“之後咱們意見不統一可以再討論，別把情緒帶到會議室來就是了。”
“是是是。”眾人點頭附和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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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他意識到掉入他們的“圈套”，早已為時已晚。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已經答應了，自然是不能再反悔了。
其實他也並非刻意為難這幫年輕人，只是他們那一代人，小時候多多少少還是過過點苦日子的，生活中一向節儉，花錢難免精打細算，自然是沒辦法理解當代年輕人“錢就應該花在華而不實的美好事物上”的消費理念。
再加上這段時間他女兒周清宜放暑假在家，每天睡到日曬三竿才起，除了吃飯睡覺打游戲，就是擺弄自己那些盲盒、手辦，收集各式各樣的徽章和冰箱貼，前前後後花了不少錢。
要光是花錢倒也罷了，反正自己就這一個女兒，也由得她。
偏偏前幾天他在家打掃衛生的時候，不小心把周清宜的東西挪了位置，小姑娘噌的一下就火了，父女倆為此大吵一架，他自然對這些東西沒什麽好感。
現在在他看來，這些小物件不僅價格高、“割韭菜”，保不齊還影響家庭和諧。
但是他剛才已經說了“好”，總不好再變卦吧，何況還當著這麽多人的面，總要說話算話才行。
“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，”周政霖面色緊繃著，威脅道：“如果你們沒辦法證明那些小破東西的價值，那文創商店就趁早別幹了。我作為村委會主任，絕不能允許任何不利於湘雲村名譽的事情發生。”
接著不情不願地轉換了話題。
“這件事暫時就先這麽著，等你們拿出實例再來討論。你先來說說，為什麽村裏的農副產品，只是加了個你們的包裝，價錢就翻了好幾倍，這定價是不是也太離譜了點？”
周政霖似笑非笑地說著，臉色有些陰沈可怖。
聽他這麽一說，江攬月有些坐不住了，恨不得直接上去舌戰群儒。
誰知她剛準備站起來，厲榆景一個眼神遞過去，她只好老老實實坐著、把嘴閉上。
江攬月心裏有些不服氣，別扭地別過頭去。
“各位是覺得這價格哪裏不合適呢？”談婳面帶微笑，不卑不亢地反問道。
“你還來問我們？你們自己心裏沒點數？普通的大米超市零售也就才三四塊錢一斤，你們標的價格劃下來都七塊多一斤了，還不覺得有問題？”其中一個村民代表沒好氣地說。
“就是，我們之前等著人家上門采購，最多就是被壓價、少賺一點，但東西好歹都賣不出去了，不至於全砸在手裏。你們幾個後生倒好，把價格定那麽高，萬一沒有人願意買，那我們辛辛苦苦一年的收成，不就全都打了水漂了麽？”
村主任周政霖方才一言不發，只靜靜看戲，等著看他們如何解答。
直到村民代表提出質疑，態度有些過激，他這才重新開了口：“小談啊，我想你應該知道，咱們村歷史比較悠久，以前算是個商貿樞紐，還有古驛道和古船埠。”
談婳蹙了蹙眉，不知道對方突然提起這些，究竟是什麽意思。
周政霖清了清嗓子，表情嚴肅、慎重其事地開口：“湘雲村從古至今，做生意可一直講究一個貨真價實、童叟無欺。咱們祖祖輩輩可一直都是這樣的。你們想做文創、幫村裏發展旅游是好事，能夠帶動村民們致富，但是你們可得想清楚，可別走歪了路。”
談婳無奈地笑了笑，心想這幫人對自己家的產品也太沒信心了，蘿蔔賣人參價是不合適，但也沒有把好東西當便宜貨賤賣的道理。
雖然眼下的確是這麽個情況，但是也不能直接正面懟他們和時代脫軌、不了解市場行情吧，總要給村主任和幾位長輩留幾分面子才是。
她深吸了一口氣，努力平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，轉頭看向冉星，問道：“冉書記，沒記錯的話，之前調研的時候您跟我說過，咱們村裏產的大米，應該是富硒米吧？”
“嗯。”冉星點點頭。
“那，有相關的認證嗎？”談婳胸有成竹地問道。
“有啊。”冉星實話實說。
“好了，我回答完了。”談婳懶得廢話，平靜地看向眾人，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。
“不是，你這丫頭到底幾個意思？跟我們這打什麽啞謎？”剛才那個村民代表又站出來質問她。
談婳轉過頭去，翻了個白眼，努力讓自己的厭蠢癥不要現在就發作，但還是差點說出些難聽的話來。
縱使已經深吸了一口氣，她怕也是很難再心平氣和地跟對方溝通。
厲榆景見狀，在桌下戳了戳她的手，示意她先坐下緩緩，然後自己站了出來。
“各位叔伯，我知道大家都是老實本分的人，肯定不願意搞一些坑蒙拐騙、損害消費者利益的事情。”他語氣淡淡地開口。
“但是，如果是咱們自己該掙的幹凈錢、辛苦錢，我看就沒有必要往外推辭了吧。”
“沒錯。富硒大米本來就比普通大米價格要高出一截，這是很正常的。就算這個您各位不清楚，那黑龍江五常大米、泰國茉莉香米，在座的肯定都聽說過吧，價格確實比平日裏吃到的普通大米要貴一些。”沈圖南適時插入一句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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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是，還真把人家消費者當傻子了。”另一個人也緊接著附和。
厲榆景也不說話，歪頭看了冉星一眼，對方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“我們有相關的鑒定證書。”冉星再次強調，“怎麽，各位是對賺錢沒有興趣麽？怎麽人家處處想著幫你們賺錢，你們不感激就罷了，還在這兒給對方使絆子？”
說著，她臉上閃過一絲不悅。
那人好像並沒聽出她語氣中的惱怒，得寸進尺道：“幫我們？別以為我們不知道，那賣出去的銷售額，他們可要提8個點呢！”
“有本事你們自己賣啊。”江攬月忍無可忍，直接拍了下桌子，站起身懟了回去，“也不知道是誰東西賣不出去了找村裏領導哭訴來著，我們要不是看在兩位書記的面子上，鬼才願意管你們的閑事！”
說罷，她還覺得不夠盡興，又添了一句：“剛才忘了說了，不好意思，就那點小錢，我們家還真不放在眼裏。”
“小月，註意禮貌。”厲榆景嚴厲制止，接著又把姿態放得很低，解釋道：“不好意思，我妹妹從小被家裏慣壞了，說話不知道輕重，我替她跟大家道個歉，希望各位長輩不要放在心上。”
說罷，還給這幫人鞠了一躬。
莊曉夢看在眼裏，忍不住輕笑一聲。
心想這都什麽世道？好心幫忙還有錯了？竟然要給被幫助的人道歉，簡直莫名其妙。
而且這幫村民也真是可笑，以為提起那8個點的提成就能威脅到他們了？
殊不知刨除各項費用，他們壓根賺不到什麽錢，甚至可以說，純屬為愛發電。
莊曉夢越想越氣，默默在心裏翻了N個白眼。
“可能是我之前傳達得還不夠清楚。”沈圖南薄唇輕啟，眼底一片冷然，“我再重申一次，我們的合作模式是，包裝由他們文創商店統一提供，線上的運營、銷售、發貨以及售後都由他們負責，之後文創商店開業後，產品也會放在他們的文創商店進行線上銷售。”
“之前不是說村裏負責給賣嗎？”那個村民代表依舊不依不饒，質疑道。
“之前的確是這樣。”沈圖南的嗓音努力壓抑著怒氣，“但是人家覺得我們村幹部本職工作已經夠忙了、也沒什麽運營經驗，所以主動提出要幫忙分擔。我和冉書記只需要直播或者拍視頻的時候露露臉，給村裏的東西做做背書就行。”
他神色冷峻，瞥了對方一眼，“可以說，在座的各位，包括我們村兩委的工作人員，基本上都不用操什麽心，只需要在家等著東西賣出去之後分錢就行。這樣大家還覺得，人家那8個點的提成是賺了你們多少錢麽？”
只是再普通不過的陳述事實，不過落在幾個村民代表的耳朵裏，倒是比罵他們還令人難受。
話音剛落，剛才叫囂的幾個人紛紛低下了頭，覺得萬分羞愧。
“希望各位長輩能夠理解，畢竟，包裝我們需要統一去定制，運營、售後什麽的也需要雇人幹活，這些，都需要成本。”厲榆景順勢補了一句，語氣十分誠懇。
其中一個村民代表覺得自己似乎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，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了，說了句不好意思，又試圖挽尊道：“就算真像你們說的那樣，那你們要怎麽向買家證明？人家可不見得會相信。”
“這些您大可放心。”江攬月搶著站起來，嘴角勉強勾勒出一個微笑，語氣冷冷地回答，“我們到時候會把咱們的鑒定證書放在商品詳情頁，直播賣貨或者拍視頻宣傳的時候也會專門弄一個相框，把鑒定證書放在顯眼的位置。”
周政霖見他們思路清晰、邏輯縝密，態度上也沒什麽問題，也不好再說什麽，只好答應讓他們拿出些證據來，證明設計方案和定價的合理性。
大家彼此也都沒再有什麽意見。
本來事情商量得差不多了，眾人正要起身離開。
冉星卻突然站起來，叫住了所有人。
“各位都是長輩，厲榆景他們呢跟我、沈書記都是朋友，按理說，本來我們只需要盡力促成合作，不應該多說什麽。”
“但是。”
她眉眼間沾染了幾分怒氣，忍不住提高了音量，但語氣還是盡量保持冷靜。
“今天在這兒我還是想替他們鳴個不平。畢竟合作成不成的，是緣分，也希望各位長輩能給我們這些小輩足夠的尊重。買賣不成仁義在，至少，別寒了人家的心。”
此話一出，那些人全都面面相覷，連帶著村主任周政霖的臉色也不太好看。
“當然，我也知道大家肯定都是為了村子好。”沈圖南適時出來打圓場，“之後咱們意見不統一可以再討論，別把情緒帶到會議室來就是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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